本帖最后由 橙色雨丝 于 2016-8-25 20:06 编辑
非霍奇金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总体来说是一种可以治愈的淋巴瘤,如果有谁不相信这一点,那就不用往下看了,请找老中医去治吧。
可以治愈,并不等于每一个人都能够被治愈。各种文献和统计数字显示,在美罗华时代,弥漫大B的治愈率大体超过50%-60%。在未能被治愈的那一小部分人当中,有一些特别困难的病例,即原发耐药,以及复发后耐药的病例,这些人对各种化疗方案都不敏感,即使加上放疗也只能获得很勉强的缓解或者根本就不缓解,让医生们束手无策。
各国的研究人员都在想办法攻克这个医疗难题,也出现了一些崭新的,突破常规的疗法,比如过继性细胞免疫疗法CART,再比如PD-1,PD-L1抑制剂等,这些新的疗法,为复发难治的病人带来了希望。但是,对于国内的病人来说,这些新的疗法,要么可望而不可及,要么有效率不能够令人满意,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是,是否能够达到最终“治愈”这个目标还存在很大的疑问。对于复发难治的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来说,一般认为要治愈还是需要通过自体或者异体干细胞移植来实现。
然而,进行自体或者异体干细胞移植的前提条件是获得完全缓解或者是令人满意的部分缓解,否则移植的效果会非常差。对复发难治的病人来说,解决“耐药”这个难题是关键,如果能够让肿瘤细胞重新变得对化疗敏感,那么这些病人就有机会获得长期的生存。
为此,一些研究人员开始从表观遗传学上寻找答案。遗传学,即Genetics,是研究基因的科学,自从发现基因及其在生物遗传学中的作用后,有一段时间科学界把很多疾病的病因,特别是癌症的病因几乎全部都归结于遗传基因和基因突变。然而,后来发现,还有一些基因以外的因素在起作用,这就诞生了表观遗传学,即Epigenetics,Epi这个词根源于希腊语,意思是on,at或者beside。对于淋巴瘤来说,研究发现,表观遗传学的因素也起了很大的作用,简单的解释就是:基因还是基因,并没有发生突变,也没有被丢失,但是由于一些化学基团的修饰作用,这些基因不再表达,失去了其应有的作用,因而促成了淋巴瘤的生成、存活和发展,特别是一些抑癌基因的失活,使得淋巴瘤细胞凋亡的通路被阻断,变得对化疗药物不敏感,如果我们能够让这些抑癌基因重新表达,那么淋巴瘤细胞有可能变得对化疗药物敏感,使得原本无效的化疗方案变得有效!
美国Weill Cornell的研究人员最近公布的一项初步研究成果很有启示意义。他们从表观遗传学的理论出发,认为如果将分别作用于DNA甲基化和组蛋白去乙酰化这两个表观遗传学主要作用机制的药物合在一起,有可能让淋巴瘤细胞对化疗更敏感。他们选用的药物包括一个DNA甲基化酶抑制剂(DNMTI),和一个组蛋白去乙酰化酶抑制剂(HDACi)。目前,表观遗传学的药物只有可怜的那么几个,所以,在具体的操作上没有很大的选择空间,对于DNMTI,只有两个药物可选,一个是阿扎胞苷,另一个是地西他滨,对于HADCi,选择也不多,目前国外组蛋白乙酰化酶抑制范围较广的口服药只有伏立诺他。在临床试验中,美国的研究人员收治了18例复发难治的弥漫大B病人,这些病人接受过的化疗方案中位数是3,分别用4种不同剂量组合的阿扎胞苷和伏立诺他进行治疗。只有一位病人获得了部分缓解,但是,在后来接受其它化疗方案治疗的7位病人中,有2位获得了完全缓解,另外3位取得了很好的临床效果,这表明,用表观遗传学的药物来扭转化疗耐药至少在概念上是行得通的,这些多重耐药的复发难治的病人原本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能够通过化疗获得缓解,就为下一步的移植甚至治愈铺平了道路。
地西他滨国内是有的,在白血病治疗上有时也被用于耐药的病例。伏立诺他作为皮肤T细胞淋巴瘤药物几年前曾经在国内做过临床试验,不过目前还没有上市,去国外购买价格不菲,在不具备这样的条件的情况下也许可以用我们国家自己的选择性组蛋白去乙酰化酶抑制剂西达苯胺来替代。所以,对于严重耐药的弥漫大B患者,在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试验性的用地西他滨/阿扎胞苷+伏立诺他/西达苯胺来扭转化疗耐药不失为一种可行的选择,至少毒性和副作用都不大,应该比传说中的老中医更靠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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